第84章 搬家前的準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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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搬家前的準備
康熙三十七年的新年宮宴上, 皇上連發了好幾道聖旨。
先是封四公主賜為和碩恪靖公主①，賜婚給喀爾喀郡王敦布多爾濟。然後便是給皇子們封爵：皇長子胤禔為直郡王、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，皇四子胤禛、皇五子胤祺、皇七子胤祐、皇八子胤禩俱為貝勒。
康熙命工部盡快為幾位封爵皇子在宮外建府, 讓皇子們在今年內就搬出宮。
最後，康熙給所有還未取名的孫子們都賜了名。四阿哥的兩個兒子, 大阿哥得名弘暉, 二阿哥得名弘昐。
宋瑩得到建府的消息後, 也松了一口氣：終於可以搬出宮了。隨著孩子的逐漸增多, 以往還算寬敞的西所，顯得越發狹小了起來。
她這胎，是四阿哥的第五個孩子。這孩子不像愛蘭珠那樣有福晉做養母, 地位和排行，比現在的幾個孩子都差了些, 是斷不可能讓哥哥姐姐給她讓地方住的。而後院還能騰出地方的, 也就只有冬冷夏熱的東廂了。
若真讓孩子住在那裏，她恐怕也會跟李格格一樣, 天天都守在孩子身邊了。
四阿哥顯然也想到了這點，因此便越發加緊督促工部修建四貝勒府。且他私心也是希望宋瑩這胎，能直接生在貝勒府裏。一來府裏的地方比宮裏要大，二來, 建府頭一年就有孩子降生，也是個好彩頭。
宮外的貝勒府還在建著, 宮裏四阿哥就拿著貝勒府的圖紙，去了正房。
晚膳後，四阿哥與福晉並排站著, 對著桌上的圖紙, 邊看邊討論。
貝勒府的屋子共有五進三跨, 西側連了一片與宅院面積差不多大的花園。四阿哥先是指著最東側的一排屋子說道：
“東跨院都留著不動，等男孩們長大了，讓他們搬進去住。我讓人把前兩進的院子改成了小校場，以後他們學習弓馬騎射，也能有個專門的地方。”
“愛蘭珠先跟你住在正房，等明年或者後年，她再長大些，習慣貝勒府的環境了，就可以搬到正房後面的院子裏。茉雅奇也會搬過去。府裏的女孩們長大了，都住在這兒。”
福晉看著位於正房後面，取名為“太平館”的院子——正中是一座面闊五間的二層閣樓——點點頭說道：“爺想得周到，女孩們長大就要嫁人，小時候能跟姐妹們在一處長大，是頂好的。那格格們住在哪裏？”
四阿哥指向緊靠正房西側的一處名為“長春館”的院子：“讓宋氏住在這裏，離你近些，你們平日裏走動也方便。”
福晉看著那座比西所二院還大了一圈的院子，笑著說道：“這院子不錯，屋子也多，等宋格格這胎生了，她帶著孩子也住得開。那李格格呢？安排她住在長春館前面的院子裏？這兩個院子倒是差不多大。”
四阿哥搓著手裏的珠串，沒有立即回答。福晉沒聽到回音，轉頭看向他。
“長春館前面的這個院子先留著，讓李氏住到最北面的‘雲夢齋’吧。她如今不是整天跟奶母們爭來吵去的嗎？住得遠一些，也讓你們清凈清凈。”
福晉看了一眼雲夢齋的地理位置和面積，輕輕說道：“李格格要照看兩個孩子，住這裏也確實方便。只是這個院子，以後怕是還要住進新人的……”
雲夢齋位於宅邸最北側、花園的東北角，是整個貝勒府裏面，除了四阿哥的前院外，占地面積最大的院子。
雲夢齋的正房，也是一座兩層的閣樓，卻是面闊七間，比隔壁太平館的閣樓還要多兩間。閣樓的每層都隔成了三間獨立的屋子，上下一共六間房。樓梯位於閣樓外側，東西各有一座。院子裏的東西廂，面積比西所現在的東西廂還大了一倍不止。
——這個院子，明顯就是給以後會進府的那些，地位不夠高的格格們群住的。
讓已經育有兩個孩子的李格格住在這裏，說實話，是有點兒惡心人了。
福晉猜測，四阿哥是因為教養大格格和二阿哥的事，有些厭惡了李格格，因此便想趁著這次建府，把她打發到這個遠離“貝勒府中心”的偏遠位置來。
然而福晉作為當家主母，即便再不喜歡李格格的為人，有些話仍是必須要說的：“爺，讓李格格住在這兒，恐怕不太妥當，她畢竟是大格格和二阿哥的生母。”
四阿哥盯著福晉看了一會兒，見福晉神色堅定地看回來，終於緩了口：“只是先讓她在這裏住上一陣子，等孩子們長大了，都搬走了，她每日裏無需再吵鬧了，再讓她搬到前面的這個院子裏來。”說完，點了點長春館與雲夢齋之間的錦瑟居。
福晉看著那個比長春館小了近乎一半的錦瑟居，忖著四阿哥此刻應是心意已決，就是不想給李格格好地方住，便也不再勸說，拿起筆在圖紙上做起了標記。
院子分完了，兩人覆又在榻上坐下。晚上不好喝太多茶，福晉就命人給四阿哥端了一碗甜湯。
“府裏的下人，爺有什麽想法？”
四阿哥用勺攪拌著甜湯：“前院的太監都帶走，後院的灑掃太監，你看著定。其餘的下人，內務府會給配一些，但肯定是不夠用的，可以再從外面買一些回來。等出了宮，讓你家裏送兩房人進府，算是你的陪嫁，有熟悉的人幫襯著，你也能更快地理清府上的事務。”
“多謝爺替我想著，”福晉笑道，“內務府配的人，我尋思著，還是讓宋格格的父親推薦一下吧。雖說王公府邸的下人都是從下五旗的包衣中挑的，宋父未必熟知那些人家裏的情況，但是他在內務府待了這麽久，應該還是有些人脈，能幫忙找到些可靠的人的。”
四阿哥無可無不可：“你定吧，安排陳福去辦就行。”
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，便更衣就寢。
第二日傍晚，四阿哥拿著長春館的圖紙，和兩本不知名的冊子，踏進了西廂。
四阿哥興致勃勃地將圖紙展開：“看，這就是你日後在貝勒府住的院子。”
宋瑩偏頭看過去：“好大呀，比現在的院子還大！”
四阿哥把宋瑩拉到懷裏，擁著她站在書桌前：“正房五間，與福晉現在住的屋子格局差不多，面積要大一些。臥室在西側，書房和起居都在東側。對了，我還特意讓人將東側的耳房改成了浴房，離臥室遠一些，潮氣也不容易過來。”
四阿哥又抓著她的手指，點向西廂：“這裏留給你肚子裏的孩子住，”又指向東廂：“這裏給你做庫房，或者下人房。你這院子位於西跨院正中間，沒有後罩房，下人們只能跟你住在一個院子裏了。好在有倒座房，也能住得下。”
宋瑩看著四阿哥將院子裏每一間屋子的用途都安排完了，想了想說道：“這院子，只給我一個人住嗎？”她的身份，應該還不到能單獨住一個院子的程度吧。
四阿哥滿眼笑意地看著她，一手圈著她的胳膊，一手摸了摸她的肚子：“就你一個人住，以後也不會讓別人搬進去的。”
這是……什麽意思？是她想的意思嗎？四阿哥要給她請封了？
宋瑩原想此刻就問清楚，最好是能得個四阿哥的確切“承諾”。但是仔細斟酌後，還是決定不追問。
四阿哥剛剛只說了讓她單獨住一個院子，她還是別妄自揣測其他。在四阿哥心裏，她可一直都是個不爭不搶的小白花形象，若是讓他發現，她其實是個功利心特別重的人，“幻想”破碎的情況下，那個位子說不定就會徹底遠離她了。
不爭是爭，雍正帝親身踐行的道理，她還是嚴格遵守比較好。
四阿哥指著院子中央的空地說道：“出了宮，便可以隨意動土了。這院子裏除了太平缸，我還讓人開了兩片花圃，四季都有鮮花開放。你前段時間不是還想做些那個什麽……蘆薈膠嗎？可以讓人在花圃裏種上蘆薈，現采現用，也很得趣。”
宋瑩看著現在只畫了房子和少許花木的圖紙，說道：“在宮裏待久了，再看這麽大的院子，竟覺得空曠了許多，好像都填不滿了。”
四阿哥握住她的手：“咱們要在這裏住上好幾十年呢，你可以慢慢想，一點一點地把這個院子填得滿滿當當的。”
宋瑩感動地與四阿哥對視，兩人視線交纏了許久，終於在四阿哥的一聲輕咳中斷開。
“今兒過來看你，看院子是其次，主要是為了這個，”四阿哥拿過那兩本冊子，遞給宋瑩。
宋瑩看著封皮上的《品貓譜》，驚喜地喊道：“是貓？！”
四阿哥笑著解惑：“是貓狗房最近半個月內出生的小貓。工部那邊已經確定，五月底貝勒府就能完工，欽天監定的搬府的日子在六月，距離現在也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。你現在便可將喜歡的貓挑出來，咱們寫了聘貓書交給貓狗房。等小貓斷奶了，訓練好了，直接送到貝勒府。你一搬過去，就能看到了。”
宋瑩高興地蹦起來撲向四阿哥，重重親了他的臉頰一口：“爺你對我太好了，我好愛你呀！”
四阿哥被她跳起來的動作唬了一跳，還未來得及用手托住她，就聽見了這小格格極為大膽的“表白”。
四阿哥哼了一聲：“從前怎麽沒見你這般直白？可見比起爺，你是更愛貓的。”
宋瑩趕緊安撫他：“貓怎麽能跟爺比呀，我肯定是最愛爺的。”說完，也不等四阿哥回應，兀自翻起了《品貓譜》。
四阿哥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，想起從前他賞了她那般多的貴重首飾、豪華擺件，她雖也開心，卻遠不及此刻的喜悅難耐。
是真的喜歡毛茸茸呀。
宋瑩將《品貓譜》從頭到尾翻了一遍，略帶為難地轉過身，對著四阿哥豎起了兩根手指：“爺，我可不可以……養兩只呀。”
“怎麽想起養兩只？”
宋瑩咬咬唇，說道：“小的時候，我家鄰居養了一只貍花貓，它每天都會在兩家相接的院墻上走來走去，那輕盈的貓步，流暢的身體動線，可美了！我當時就想，以後我養貓，也要養這樣纖體有度，氣質格外高貴的貓。”
“嗯，然後呢？”四阿哥問道。
“但是體型偏瘦的貓……摸起來的手感，沒有胖乎乎的貓好……但是胖貓走起路來……就不夠美……”
四阿哥感到好笑，這是魚和熊掌都想要啊。
他點了點宋瑩的鼻子：“那便依你的意願，養兩只——一只胖的，一只瘦的。瘦的用來看，胖的用來摸！”
既然已經出宮了，理應獲得更多的自由，他和宋瑩都是。
宋瑩笑彎了眼：“不會長胖的貓……就玄貓吧，黑貓好像都挺瘦的？胖的貓，必須是橘貓！”
“為什麽是橘貓？”
“爺沒聽過那句話嗎？”宋瑩笑著說道：“十只橘貓九只胖，還有一只壓倒炕！”
作者有話說：
①歷史上四公主被賜婚，是在康熙三十六年，這裏延後一年。原因是……作者看大綱的時候，看錯行了……
PS：我查資料，貌似清朝只有親王、郡王及世子、未封爵皇子的正室和側室，才能被稱為“福晉”，貝勒以下的王公貴族，只能稱“夫人”，不過反正只是個稱呼，實質地位是相同的，這裏就還是叫福晉和側福晉吧~
PPS：終於出宮了，沒想到在宮裏的生活居然寫了80多章……後面的話，時間線的進度應該會變快一些，尤其是小宋封為側福晉之後。這本書初步預估字數在50萬字，不過說實話，第一次寫文，這個預估純粹是靠想象的，沒有任何根據。不過從劇情發展到現在的情況來看，就算多，應該也不會超出太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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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三十七年的新年宮宴上, 皇上連發了好幾道聖旨。
先是封四公主賜為和碩恪靖公主①，賜婚給喀爾喀郡王敦布多爾濟。然後便是給皇子們封爵：皇長子胤禔為直郡王、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，皇四子胤禛、皇五子胤祺、皇七子胤祐、皇八子胤禩俱為貝勒。
康熙命工部盡快為幾位封爵皇子在宮外建府, 讓皇子們在今年內就搬出宮。
最後，康熙給所有還未取名的孫子們都賜了名。四阿哥的兩個兒子, 大阿哥得名弘暉, 二阿哥得名弘昐。
宋瑩得到建府的消息後, 也松了一口氣：終於可以搬出宮了。隨著孩子的逐漸增多, 以往還算寬敞的西所，顯得越發狹小了起來。
她這胎，是四阿哥的第五個孩子。這孩子不像愛蘭珠那樣有福晉做養母, 地位和排行，比現在的幾個孩子都差了些, 是斷不可能讓哥哥姐姐給她讓地方住的。而後院還能騰出地方的, 也就只有冬冷夏熱的東廂了。
若真讓孩子住在那裏，她恐怕也會跟李格格一樣, 天天都守在孩子身邊了。
四阿哥顯然也想到了這點，因此便越發加緊督促工部修建四貝勒府。且他私心也是希望宋瑩這胎，能直接生在貝勒府裏。一來府裏的地方比宮裏要大，二來, 建府頭一年就有孩子降生，也是個好彩頭。
宮外的貝勒府還在建著, 宮裏四阿哥就拿著貝勒府的圖紙，去了正房。
晚膳後，四阿哥與福晉並排站著, 對著桌上的圖紙, 邊看邊討論。
貝勒府的屋子共有五進三跨, 西側連了一片與宅院面積差不多大的花園。四阿哥先是指著最東側的一排屋子說道：
“東跨院都留著不動，等男孩們長大了，讓他們搬進去住。我讓人把前兩進的院子改成了小校場，以後他們學習弓馬騎射，也能有個專門的地方。”
“愛蘭珠先跟你住在正房，等明年或者後年，她再長大些，習慣貝勒府的環境了，就可以搬到正房後面的院子裏。茉雅奇也會搬過去。府裏的女孩們長大了，都住在這兒。”
福晉看著位於正房後面，取名為“太平館”的院子——正中是一座面闊五間的二層閣樓——點點頭說道：“爺想得周到，女孩們長大就要嫁人，小時候能跟姐妹們在一處長大，是頂好的。那格格們住在哪裏？”
四阿哥指向緊靠正房西側的一處名為“長春館”的院子：“讓宋氏住在這裏，離你近些，你們平日裏走動也方便。”
福晉看著那座比西所二院還大了一圈的院子，笑著說道：“這院子不錯，屋子也多，等宋格格這胎生了，她帶著孩子也住得開。那李格格呢？安排她住在長春館前面的院子裏？這兩個院子倒是差不多大。”
四阿哥搓著手裏的珠串，沒有立即回答。福晉沒聽到回音，轉頭看向他。
“長春館前面的這個院子先留著，讓李氏住到最北面的‘雲夢齋’吧。她如今不是整天跟奶母們爭來吵去的嗎？住得遠一些，也讓你們清凈清凈。”
福晉看了一眼雲夢齋的地理位置和面積，輕輕說道：“李格格要照看兩個孩子，住這裏也確實方便。只是這個院子，以後怕是還要住進新人的……”
雲夢齋位於宅邸最北側、花園的東北角，是整個貝勒府裏面，除了四阿哥的前院外，占地面積最大的院子。
雲夢齋的正房，也是一座兩層的閣樓，卻是面闊七間，比隔壁太平館的閣樓還要多兩間。閣樓的每層都隔成了三間獨立的屋子，上下一共六間房。樓梯位於閣樓外側，東西各有一座。院子裏的東西廂，面積比西所現在的東西廂還大了一倍不止。
——這個院子，明顯就是給以後會進府的那些，地位不夠高的格格們群住的。
讓已經育有兩個孩子的李格格住在這裏，說實話，是有點兒惡心人了。
福晉猜測，四阿哥是因為教養大格格和二阿哥的事，有些厭惡了李格格，因此便想趁著這次建府，把她打發到這個遠離“貝勒府中心”的偏遠位置來。
然而福晉作為當家主母，即便再不喜歡李格格的為人，有些話仍是必須要說的：“爺，讓李格格住在這兒，恐怕不太妥當，她畢竟是大格格和二阿哥的生母。”
四阿哥盯著福晉看了一會兒，見福晉神色堅定地看回來，終於緩了口：“只是先讓她在這裏住上一陣子，等孩子們長大了，都搬走了，她每日裏無需再吵鬧了，再讓她搬到前面的這個院子裏來。”說完，點了點長春館與雲夢齋之間的錦瑟居。
福晉看著那個比長春館小了近乎一半的錦瑟居，忖著四阿哥此刻應是心意已決，就是不想給李格格好地方住，便也不再勸說，拿起筆在圖紙上做起了標記。
院子分完了，兩人覆又在榻上坐下。晚上不好喝太多茶，福晉就命人給四阿哥端了一碗甜湯。
“府裏的下人，爺有什麽想法？”
四阿哥用勺攪拌著甜湯：“前院的太監都帶走，後院的灑掃太監，你看著定。其餘的下人，內務府會給配一些，但肯定是不夠用的，可以再從外面買一些回來。等出了宮，讓你家裏送兩房人進府，算是你的陪嫁，有熟悉的人幫襯著，你也能更快地理清府上的事務。”
“多謝爺替我想著，”福晉笑道，“內務府配的人，我尋思著，還是讓宋格格的父親推薦一下吧。雖說王公府邸的下人都是從下五旗的包衣中挑的，宋父未必熟知那些人家裏的情況，但是他在內務府待了這麽久，應該還是有些人脈，能幫忙找到些可靠的人的。”
四阿哥無可無不可：“你定吧，安排陳福去辦就行。”
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，便更衣就寢。
第二日傍晚，四阿哥拿著長春館的圖紙，和兩本不知名的冊子，踏進了西廂。
四阿哥興致勃勃地將圖紙展開：“看，這就是你日後在貝勒府住的院子。”
宋瑩偏頭看過去：“好大呀，比現在的院子還大！”
四阿哥把宋瑩拉到懷裏，擁著她站在書桌前：“正房五間，與福晉現在住的屋子格局差不多，面積要大一些。臥室在西側，書房和起居都在東側。對了，我還特意讓人將東側的耳房改成了浴房，離臥室遠一些，潮氣也不容易過來。”
四阿哥又抓著她的手指，點向西廂：“這裏留給你肚子裏的孩子住，”又指向東廂：“這裏給你做庫房，或者下人房。你這院子位於西跨院正中間，沒有後罩房，下人們只能跟你住在一個院子裏了。好在有倒座房，也能住得下。”
宋瑩看著四阿哥將院子裏每一間屋子的用途都安排完了，想了想說道：“這院子，只給我一個人住嗎？”她的身份，應該還不到能單獨住一個院子的程度吧。
四阿哥滿眼笑意地看著她，一手圈著她的胳膊，一手摸了摸她的肚子：“就你一個人住，以後也不會讓別人搬進去的。”
這是……什麽意思？是她想的意思嗎？四阿哥要給她請封了？
宋瑩原想此刻就問清楚，最好是能得個四阿哥的確切“承諾”。但是仔細斟酌後，還是決定不追問。
四阿哥剛剛只說了讓她單獨住一個院子，她還是別妄自揣測其他。在四阿哥心裏，她可一直都是個不爭不搶的小白花形象，若是讓他發現，她其實是個功利心特別重的人，“幻想”破碎的情況下，那個位子說不定就會徹底遠離她了。
不爭是爭，雍正帝親身踐行的道理，她還是嚴格遵守比較好。
四阿哥指著院子中央的空地說道：“出了宮，便可以隨意動土了。這院子裏除了太平缸，我還讓人開了兩片花圃，四季都有鮮花開放。你前段時間不是還想做些那個什麽……蘆薈膠嗎？可以讓人在花圃裏種上蘆薈，現采現用，也很得趣。”
宋瑩看著現在只畫了房子和少許花木的圖紙，說道：“在宮裏待久了，再看這麽大的院子，竟覺得空曠了許多，好像都填不滿了。”
四阿哥握住她的手：“咱們要在這裏住上好幾十年呢，你可以慢慢想，一點一點地把這個院子填得滿滿當當的。”
宋瑩感動地與四阿哥對視，兩人視線交纏了許久，終於在四阿哥的一聲輕咳中斷開。
“今兒過來看你，看院子是其次，主要是為了這個，”四阿哥拿過那兩本冊子，遞給宋瑩。
宋瑩看著封皮上的《品貓譜》，驚喜地喊道：“是貓？！”
四阿哥笑著解惑：“是貓狗房最近半個月內出生的小貓。工部那邊已經確定，五月底貝勒府就能完工，欽天監定的搬府的日子在六月，距離現在也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。你現在便可將喜歡的貓挑出來，咱們寫了聘貓書交給貓狗房。等小貓斷奶了，訓練好了，直接送到貝勒府。你一搬過去，就能看到了。”
宋瑩高興地蹦起來撲向四阿哥，重重親了他的臉頰一口：“爺你對我太好了，我好愛你呀！”
四阿哥被她跳起來的動作唬了一跳，還未來得及用手托住她，就聽見了這小格格極為大膽的“表白”。
四阿哥哼了一聲：“從前怎麽沒見你這般直白？可見比起爺，你是更愛貓的。”
宋瑩趕緊安撫他：“貓怎麽能跟爺比呀，我肯定是最愛爺的。”說完，也不等四阿哥回應，兀自翻起了《品貓譜》。
四阿哥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，想起從前他賞了她那般多的貴重首飾、豪華擺件，她雖也開心，卻遠不及此刻的喜悅難耐。
是真的喜歡毛茸茸呀。
宋瑩將《品貓譜》從頭到尾翻了一遍，略帶為難地轉過身，對著四阿哥豎起了兩根手指：“爺，我可不可以……養兩只呀。”
“怎麽想起養兩只？”
宋瑩咬咬唇，說道：“小的時候，我家鄰居養了一只貍花貓，它每天都會在兩家相接的院墻上走來走去，那輕盈的貓步，流暢的身體動線，可美了！我當時就想，以後我養貓，也要養這樣纖體有度，氣質格外高貴的貓。”
“嗯，然後呢？”四阿哥問道。
“但是體型偏瘦的貓……摸起來的手感，沒有胖乎乎的貓好……但是胖貓走起路來……就不夠美……”
四阿哥感到好笑，這是魚和熊掌都想要啊。
他點了點宋瑩的鼻子：“那便依你的意願，養兩只——一只胖的，一只瘦的。瘦的用來看，胖的用來摸！”
既然已經出宮了，理應獲得更多的自由，他和宋瑩都是。
宋瑩笑彎了眼：“不會長胖的貓……就玄貓吧，黑貓好像都挺瘦的？胖的貓，必須是橘貓！”
“為什麽是橘貓？”
“爺沒聽過那句話嗎？”宋瑩笑著說道：“十只橘貓九只胖，還有一只壓倒炕！”
作者有話說：
①歷史上四公主被賜婚，是在康熙三十六年，這裏延後一年。原因是……作者看大綱的時候，看錯行了……
PS：我查資料，貌似清朝只有親王、郡王及世子、未封爵皇子的正室和側室，才能被稱為“福晉”，貝勒以下的王公貴族，只能稱“夫人”，不過反正只是個稱呼，實質地位是相同的，這裏就還是叫福晉和側福晉吧~
PPS：終於出宮了，沒想到在宮裏的生活居然寫了80多章……後面的話，時間線的進度應該會變快一些，尤其是小宋封為側福晉之後。這本書初步預估字數在50萬字，不過說實話，第一次寫文，這個預估純粹是靠想象的，沒有任何根據。不過從劇情發展到現在的情況來看，就算多，應該也不會超出太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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